被捕一周年：我们与 #雪饼 站在一起

中国必须确保被拘捕的独立记者黄雪琴和劳工权利活动家王建兵的基本权利

国际人权服务社感到很遗憾，今天是两名年轻的中国人权捍卫者失踪和被捕一周年，然而我们被他们的工作以及所有与“雪饼”站在一起的人的团结精神所鼓舞。

国际人权服务社项目主任莎拉·M·布鲁克斯（Sarah M Brooks）强调说：“这起案件只是基于中国当局对于一个积极而具参与性的社会，对于努力想使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好的良善之人的恐惧。”

“因网上言论和家庭聚会而被指控犯有国家安全罪？如果我们说的不是一场有针对性的镇压民间社会的运动，那就太可笑了。”

正如国际人权服务社之前呼吁废除 RSDL 或“指定居所监视居住”的活动中所强调的那样，单独监禁的做法，以及无法与家人或自己选择的律师联系，在中国很显著并且很普遍。无论是否正式被视为 RSDL，这种做法都违反了国际法，并显着增加了酷刑和逼供的风险。

在这种情况下，当局很明显是故意利用“雪饼”的拘留来恐吓其他活动人士并使其噤声。然而，他们还在继续发声，来自中国和香港的人权捍卫者、台湾和维吾尔族的活动人士、学生们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权团体与国际人权服务社一起支持黄雪琴和王建兵。

请参阅下面的信件全文，以及英语版和法语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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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9月19日

中国必须确保被拘捕的独立记者黄雪琴和劳工权利活动家王建兵的基本权利

在9月19日，独立记者黄雪琴和劳工权利活动家王建兵（以下简称两人为“雪饼”^[1]）被捕一周年之际，我们敦促中国当局尊重并确保两人享有受国际法保护的各项基本权利，包括辩护权、不受阻碍通信的权利，以及确保他们在被捕期间的身心健康等权利。

黄雪琴曾在中国主流媒体担任调查记者，她关注的议题包括妇女权利、公共利益、官员腐败、企业污染和边缘群体等。她还参与了大量#MeToo案件，为遭受性侵和性骚扰的受害者提供支持和帮助。2019年10月17日，她因在香港发表关于反送中运动的文章，被广州警方刑事拘留3个月。王建兵在非营利机构工作超过16年，他从事的工作涵盖了教育、残疾、青年和劳工等各种领域。自2018年以来，他致力于为患有尘肺病等职业病的工人进行权利倡导和提供各种服务，比如提供必要的法律支持。

2021年9月19日，广州警方以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强行抓捕了黄雪琴和王建兵两人，并以“防疫”为由对两人采取了长达五个多月的单独关押和秘密审讯，该情形等同于“指定居所监视居住（RSDL）”。两人于2021年10月27日被正式批准逮捕，2022年3月27日被正式移送检察院，历经两次退回补充侦查后，该案于2022年8月12号首次移送法院。

我们强烈谴责对雪饼两人的长期羁押。在2022年2月的联合信函中，联合国人权捍卫者特别报告员和任意拘留问题工作组等对王建兵的强迫失踪和任意拘留表示了严重关切，这6名联合国专家指出：王建兵只是在行使合法的权利，却在危害国家安全的名义下被捕，这违反了国际人权法。

2022年5月，联合国任意拘留问题工作组更在它的意见书中公开表示，中国当局剥夺王建兵的自由为任意拘留，要求立即释放他，还应给予他可执行的赔偿和其他补偿的权利。工作组还呼吁对王建兵被任意拘留的情况进行全面和独立的调查，并对侵犯其自由的责任人采取适当措施。

对此，我们强烈要求中国当局听从联合国专家意见，立即无条件释放黄雪琴和王建兵。

另外，我们对王建兵被当局以“疫情隔离”为由，在法定羁押场所之外的地方单独关押、审讯五个多月深感震惊。王建兵在单独关押期间遭受数十次的疲劳审讯，以及来自肉体和精神折磨——这与“指定居所监视居住（RSDL)”的实际关押情形无异。王建兵在被单独关押期间身体状况极差，饮食非常不规律，身体精神状态非常煎熬，也深受抑郁症困扰。根据国际标准（《纳尔逊·曼德拉规则》或称作《联合国囚犯待遇最低限度标准规则》），单独监禁超过15天即构成酷刑或虐待。

我们更为严重关切的是，面对类似羁押情况的黄雪琴，因为在过去一年期间被严重剥夺通讯自由和律师会见权利，无论是家属还是家属委托的律师，都无法收到她的任何信息。我们深切关注她目前的身心健康，同时强烈谴责当局这些违反国际法的行为，包括长时间的单独关押审讯、限制通讯自由、阻碍律师会见等。

我们也十分担忧黄雪琴是否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委托律师。2022年3月，在家属委托律师并经过本人确认的情况下，为她指定了一名律师；但该律师不被允许会见她的委托人或查看案件档案，短短两周内该律师又被解除委托，根据当局的说法，在这是经由黄雪琴同意的。对此不寻常的情况，我们深表担忧。按照当事人的意愿自由委托律师，不仅是国际法的基本权利，更是中国刑事诉讼法赋予每个公民的基本权利。

这个案件不仅严重剥夺了雪饼两人的基本权利，也对整个公民社会产生严重影响。自雪饼被被捕后，广州警方联动全国多地公安部门，持续开始了本地或跨地区传唤或审讯，迄今已有大约70位雪饼朋友或家庭聚会参与者被传唤做笔录。广州警察没有出示任何合法手续即对他/她们进行了多次长达24小时的审讯和恐吓，且强行搜查和拷贝电子设备。警方强迫和威胁部分雪饼朋友签署由警方编造的虚假口供，要求他们指认雪饼两人曾参与过“颠覆国家政权”的所谓培训活动，以及把建兵家中的正常聚会捏造为批评政府的政治性聚会。过去一年间，警方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来编造用于指控雪饼的非法证据。

在雪饼案一周年之际，我们敦促中国当局尊重国际人权标准，并确保：

• 黄雪琴和王建兵可以不受阻碍地按照个人意愿委托律师，并且确保律师可以顺利地行使辩护权利。
• 黄雪琴和王建兵与亲友自由通信的权利，包括不受限制地给亲友写信、会面和打亲情电话等。
• 黄雪琴和王建兵在拘留过程中的身心健康，为他们提供全面的身心检查，并公开他们的身心健康状况。
• 黄雪琴和王建兵不再遭遇单独关押审讯或者任何其他形式的酷刑，确保他们的拘留条件符合国际人权标准。
• 停止任何恐吓或骚扰雪饼的朋友和家人的行为，并不得在此案中使用任何通过威胁或其他非法手段收集得来的证据。

签署组织：

基督徒为废除酷刑而行动-法国 ACAT-France

国际特赦 Amnesty International

生育权利中心Center for Reproductive Rights

妇女全球领导力中心，罗格斯大学 Center for Women’s Global Leadership, Rutgers University

长沙富能Changsha Funeng

北京兴善研究所 China Against the Death Penalty

中国劳工通讯 China Labour Bulletin

基督教团结国际协会 CSW (Christian Solidarity Worldwide)

国际人权联合会，在保护人权捍卫者观察组织的框架内 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for Human Rights (FIDH), in the framework of the Observatory for the Protection of Human Rights Defenders

前线卫士 Frontline Defenders

香港边城青年 Hong Kong Outlanders

台湾香港边城青年Hong Kong Outlanders in Taiwan

中国人权 Human Rights in China

现今人权 Human Rights Now

查禁目录 Index on Censorship

国际人权服务社 International Service for Human Rights

加拿大律师人权观察 Lawyer’s Rights Watch Canada

中国人权捍卫者网络 Network of Chinese Human Rights Defenders

女性之音 NüVoices

无国界记者组织 Reporters Without Borders (RSF)

保护卫士 Safeguard Defenders

台湾人权促进会 Taiwan Association for Human Rights

台湾劳工阵线 Taiwan Labour Front

权利实践 The Rights Practice

维吾尔人权项目 Uyghur Human Rights Project

世界反酷刑组织，在保护人权捍卫者观察组织的框架内 World Organisation Against Torture (OMCT), in the framework of the Observatory for the Protection of Human Rights Defenders

^[1] 由于他们的案件密切相关，他们的朋友和支持者把他们的案件称为一个案件，使用他们的名字组合称为“雪饼案”。

图片来源：@freexueb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