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米歇尔·巴切莱特 © UN Ph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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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国高级专员应在任期结束前厘清中国的人权危机

随着高级专员巴切莱特在对其访华的尖锐批评声中宣布结束任期,越来越多的政府和非政府组织呼吁发布她的新疆报告。与此同时,40多位联合国专家强烈呼吁对中国的人权危机进行国际调查,努力使联合国人权办公室在人权捍卫者那里重获一定的公信力。

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米歇尔·巴切莱特5月23至28日对中国的历史性访问可谓是错失良机,这也笼罩着联合国最高人权机构人权理事会于 6 月 13 日至 7 月 8 日在日内瓦举行的第 50 届会议。在 6 月 14 日向理事会发表的讲话中,巴切莱特简要总结了她的行程,声称她“与最高层领导人和官员进行了对话”,并对(新疆)维吾尔地区“广泛的任意拘留和虐待模式”表示担忧。

在互动对话期间,荷兰发表了一份得到 47 个国家支持的声明,敦促中国“为包括特别程序 [联合国专家] 在内的独立观察员提供有意义且不受限制的访问”。鉴于中国对活动人士和受害者的跨国镇压,这份跨地区联合声明还呼吁世界各国政府“尊重不驱回原则”。危地马拉、利比里亚、斯威士兰和安道尔与越来越多的来自各个地区的政府一起,对联合国对中国人权危机缺乏充分反应深表关切。令人失望的是,四个欧盟成员国——希腊、塞浦路斯、马耳他和匈牙利——至今仍对此问题保持沉默。

这批国家要求巴切莱特提供更多信息,说明她在访问该国期间以及与民间社会见面时所面临的限制,以及她的办公室(人权高专办)关于维吾尔地区拖延已久的报告的发布时间表。欧盟土耳其挪威法国德国立陶宛捷克共和国丹麦澳大利亚冰岛爱尔兰瑞典英国美国分别响应了要求立即发布该报告的呼吁,而其中一些国家也对香港和西藏的人权侵犯状况表示担忧。

这些呼吁引起了预料中的中方的谴责。古巴代表中国和其他 68 个国家政府——其中包括受人权理事会审查的盟国,如朝鲜、布隆迪、委内瑞拉、叙利亚和缅甸(完整列表见本文底部)——采用一种异常轻松的言辞,反对“干涉中国内政”。包括多米尼加共和国、加纳、约旦、肯尼亚和马尔代夫在内的一些政府也表示支持北京的行动。

中国驻日内瓦代表团发布的一份普通照会还向各国施压,要求各国拒绝其认为是由荷兰牵头的“基于谎言和虚假信息的反华联合声明”。

在这种两极分化的背景下,国际人权服务社在人权理事会发表讲话,回顾联合国专家在过去四年中汇编的大量文件,并敦促巴切莱特向人权理事会提交她的新疆报告。这将为在客观的人权关切的基础上,以受害者的声音为核心,对中国的人权危机进行知情讨论铺平道路。包括国际特赦组织人权观察在内的人权组织同样对巴切莱特对中国的态度深感失望。完整的声明可在此查看(英文,中文)及详见视频:

 

高级专员指出她中国之行中的限制

作为回应,巴切莱特澄清说,在她为期 6 天的行程中存在着“限制”,包括“在新疆访问期间有政府官员陪同”,以及“无法与目前在押的维吾尔人或其家人交谈”。她进一步表示,她的办公室正在努力“更新[她]对新疆人权状况的评估,新的评估将在出版前提交给中国政府,就事实征求意见”。

她的声明“强调了[她]与所有会员国的接触中对话的重要性,即使是在最困难的问题上”,表明她正在制定具体步骤来执行与中国政府达成的两项协定;即“人权问题年度高级会议”和“促进实质性交流和合作的工作组”。迄今为止,她没有提供任何迹象表明这些讨论将是公开的、透明的或会有民间社会有意义的参与,从而将私下对话置于声援受害者、公共文件存档或对肇事者的问责之上。

巴切莱特还宣布,她将于 8 月结束高级专员的任期,随后在新闻发布会上证实,她将在离开前发布她的新疆报告。

 

联合国专家一致认同需要对中国采取行动

基于“人权理事会行动的客观标准”(爱尔兰原则),国际人权服务社的对中国与联合国人权系统合作的最新评估中持续未变的是:政府不愿承认该国人权危机的范围和严重性,也不允许独立机制进行公正的调查。中国特别向人权理事会表示,人权高专办的新疆报告“违反了人权高专办的职责,根本不应该存在和发表。”

然而,早在 2020 年 6 月,50 名“特别程序”的联合国专家就呼吁“采取果断措施保护中国的基本自由”,包括“建立一个公正和独立的联合国机制,每年密切监测、分析和报告中国的人权状况”。他们还强调了对一系列问题的严重关切,从新疆和西藏对民众,特别是对宗教和少数民族的集体镇压,到全国各地的律师被拘留、人权捍卫者被起诉和被失踪。’

2022 年 6 月 10 日,42 名联合国专家重申了这一呼吁,强调高级专员的参与“并不能取代对该国人权状况进行全面评估的迫切需要”。他们“还没有看到 [中国] 为解决所提问题而展现出的任何政治意愿”,他们发出了至关重要的呼吁,要求“联合国对所有国家采取一致的做法”。

坚持相同的标准并平等适用于所有国家不论大小,对于维护人权理事会和联合国系统在世界各地落实人权过程中的秉公持正、公信力和道德权威非常重要。
2022 年 6 月 10 日,42 位联合国特别程序专家的联合新闻稿

自 2018 年以来,国际人权服务社记录了联合国专家向中国政府发送的 23 封信函,这些关于个别案件和法律的信函引发了对中国滥用国家安全法以及压制并将捍卫人权的行为定为刑事犯罪的严重关切。

7 月 7 日,根据人权事务委员会过去对《国家安全法》、言论、集会和结社自由的限制以及对警察暴力行为有罪不罚的问题提出的关切,人权事务委员会将会审查香港和澳门的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状况。

越来越多的文件指出了侵犯人权的模式,在严重性和范围上,这些模式可能构成《罗马规约》下的暴行罪。2021 年 12 月 9 日,维吾尔法庭得出结论,中国政府通过节育和绝育措施对维吾尔人实施种族灭绝。

国际人权服务社呼吁:

  • 高级专员立即发布她关于(新疆)维吾尔地区的人权高专办报告,向中国政府提出明确而强有力的建议,并在任期结束前向人权理事会通报她的调查结果;
  • 高级专员及其继任者以及人权高专办,确保已建立的与当局对话的“年度战略会议”和“工作组”是公开、透明、实质性的,并与联合国特别程序和多元化的独立民间社会团体和人权捍卫者进行有意义的磋商和参与;
  • 各国根据联合国系统提供的客观信息对中国的人权状况采取行动,以期在人权理事会上创建讨论空间;
  • 各国采取行动,支持人权理事会就中国人权状况建立公正、独立的机制;
  • 中国政府兑现对于人权高专办后续访问的承诺,允许立即不受限制地进入香港和西藏地区;以及 

* 阿尔及利亚、安提瓜和巴布达、巴林、白俄罗斯、贝宁、玻利维亚、布基纳法索、布隆迪、柬埔寨、喀麦隆、中非共和国、中国、科摩罗、刚果、古巴、吉布提、多米尼克、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埃及、萨尔瓦多 、赤道几内亚、厄立特里亚、埃塞俄比亚、加蓬、冈比亚、格林纳达、几内亚、几内亚比绍、伊朗、伊拉克、基里巴斯、吉尔吉斯斯坦、老挝、黎巴嫩、利比亚、马里、毛里塔尼亚、摩洛哥、莫桑比克、缅甸、尼泊尔、尼加拉瓜、尼日尔、 尼日利亚、巴基斯坦、巴勒斯坦、巴布亚新几内亚、俄罗斯联邦、圣多美和普林西比、沙特阿拉伯、塞尔维亚、塞拉利昂、所罗门群岛、索马里、南苏丹、斯里兰卡、苏丹、苏里南、叙利亚、塔吉克斯坦、多哥、土库曼斯坦、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乌干达、瓦努阿图、委内瑞拉、也门、赞比亚、津巴布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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